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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啊,我真的很懶,一口氣寫兩篇以後就扔下了,拖到現在還沒把手術記事寫完……

感謝上帝,恢復很順利,其實,後面幾天也沒什麼特別的事情可資記述,要說有什麼印象比較深刻的,大概就是拔尿管跟拔引流管。

因為護士手腳俐落,迅速確實,拔尿管其實沒讓我受太多罪,但術後的第一泡尿,還真是令人難忘,因為手術傷口還是會疼痛,舉步維艱,從病床移動到廁所,短短十步距離走了好久。因為插尿管多少都會傷到尿道,尿起來痛如刀割,剛排一點點就立刻憋住,幾乎沒有勇氣繼續尿下去,但如果2小時內無法排尿,護士還會來把尿管插回去(是在你意識清楚的狀態下插回去,那絕對一點兒也不有趣),只好忍痛解完這刻骨銘心的第一泡尿。

之後的幾泡尿,也還是相當痛,讓我對上廁所這件事心生恐懼,但手上打著點滴,不多時就會有尿意,不排也不行,所幸隨著上廁所次數加增,疼痛逐漸趨緩,不然還真的是酷刑。

至於拔引流管,這也是這次手術的另一個難忘體驗。手術完後,發現肚子上還連著一根透明管子,外懸一個軟塑膠瓶,用以導出手術後腹腔的一些液體,雖然腹部的那個洞有用膠帶貼起來,但看著一根管子從自己肚子裡拉出來,流出帶血的體液,還是挺怵目驚心的。

出院前一天,醫生來拔引流管,因為恐懼,整個人陷入空前的焦慮,醫生只要輕碰到肚子一下,我就不由自主痙攣。「妳千萬不要亂動,我要割縫在管子上的線,妳亂動會割到妳。」啥咪?還有線縫在皮肉上?我更緊張了,醫生不斷叫我深呼吸,PJ也在一旁安撫我,我試圖讓自己鎮定,但身體就是不受控制地抽搐,折騰了老半天才抽出引流管。

嚴格說起來,當然是會痛,但並沒有真的很痛,可是因為太過緊張,感受被過度放大,整個過程我的壓力荷爾蒙大概分泌到破表,處理完傷口後,竟然陷入虛脫,真是沒用到家了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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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開始恢復意識後做的第一件事是:狂吐。

     禁食超過12小時,其實胃裡沒東西,但就是無可遏抑的反胃,超難受。其實那時候意識還不大清楚,隱約聽到一旁有女聲喊我的名字,聲音聽起來好縹緲,問我: 「你看是誰來了?」一睜眼,是PJ模糊的身影。

     嗯,不是什麼已往生的親友,也不是上帝祂老人家,看來我還在人間……之後又陷入半昏迷狀態,再度清醒後又開始劇吐,感覺下腹有奇異的疼痛感,一嘔就牽動傷 口,雙倍痛苦。

     12點多推進手術室,推回病房已經接近6點,這段空白的時間發生啥事,一點印象也沒有(最好也不要有)。還好榮總是在病人還沒清醒時就已經移床,我在網路 上看到有些醫院是在恢復室清醒後才移床,呃,那應該有如酷刑吧。

     其實,腹腔鏡手術傷口不像傳統開腹手術這麼大,不要亂動的話,傷口的疼痛還在可忍受範圍,比較難忍受的是嘔吐、暈眩,似乎是止痛藥的副作用,每次打完都會 吐得氣血翻湧,非常要命。

     倒是一般人會有的肩膀劇烈酸痛(因為要在腹部充入二氧化碳,殘餘氣體在體內會刺激神經,據說很難過),我倒是幾乎沒有,術前我就簽署了一份實驗,開完刀以 後,在肋下注入250毫升生理食鹽水,或在肺部灌入少許氧氣,看是否可以降低肩膀疼痛,由於這份試驗並沒有什麼副作用,我就簽了,或許是這個原因,還真的 沒有肩膀疼痛的後遺症。

     手術當天是12月31日,電視裡大家在倒數時,PJ也握著我的手倒數,身體是蠻難過的,但心理有一絲幸福感,還真的是有夠特別的跨年經驗啊!

     12點以後,疼痛的感覺開始變得愈來愈清晰,由下腹蔓延到上腹。止痛針是4個小時要打一次,上一針是8點打的,間隔時間差不多了,PJ問我是否要請護士來 打止痛針,但我拒絕了,比起強烈暈眩(我一直誤以為有地震,就知道有多暈)、噁心、劇吐的難受,疼痛還比較容易忍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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2009到2010年的跨年夜,應該是有記憶以來,最難忘的跨年夜。

總之,去年10月,因身體不適去醫院檢查,意外發現有不小的囊腫,原本還抱持一絲希望,盼它幾個月後會自己消失或縮小(好,我知道我鴕鳥),沒想到12月 到榮總做超音波檢查時,居然已經長到10公分,一般5公分就會建議趕緊動手術,長到10公分已經是相當驚人的尺寸。

「妳這囊腫已經這樣大,等於身體裡有個不定時炸彈,」醫生恐嚇說,萬一破裂可能會引發腹膜炎,到時後可能會引起沾黏感染等後遺症。

他原本建議次週就開刀,但因為我25日要截稿,加上部門人手緊缺,這個月的工作量比平常多40%,而且這些工作完全沒辦法移轉給其他同事,於是跟醫生商量 把手術日期延到31日(覺得老闆真該頒個「鞠躬盡瘁」的匾額給我),也就是,我得在醫院跨年了。

30日住院做準備,晚上吃完晚餐沒多久,護士小姐便來幫忙剃毛、灌腸,姑且不論生理上的不舒服,這兩件事真的是相當令人難為情,尤其自己平常又是自尊過剩 的人,但事到臨頭,也只好牙一咬眼一閉含淚忍辱苟且偷生。

第一次在醫院過夜,輾轉反側,好不容易恍惚睡去,就被護士挖起來打點滴,近中午時,穿著醫院背心的志工阿姨推著張輪椅過來,準備要推我去「受刑」,貪生怕死如我,心裡可是「剉咧蛋」,相當驚恐,但因為葛牧師跟德一哥剛好也在這時候趕過來為我禱告,當著人前怎能嚇得屁滾尿流?表面上還是得有說有笑故做鎮定。

 該來的這一刻還是來了。

手術室溫度相當低,即使護士小姐給我蓋上一條大毛巾,還是冷得直哆嗦(也許是怕得直哆嗦也說不定)。仰躺在狹窄手術床上的我,只能 看見眼前的兩盞碩大鋥亮的手術燈,外型頗有種科幻的味道,在身旁穿梭的醫護人員說著我完全不懂的外星語,在我胸口貼上心電電極監測心跳,還真是一幅人為刀俎,我為魚肉的場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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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個blog起碼已經申請半年了,只是一直都懶得去動它,都快忘了有這件事,還好還記得密碼(之前其實申請過一個,但太久沒理會,居然忘記密碼,無法登入,連一篇文章都沒po過就這樣胎死腹中)。

沒想到,這個都已經長滿蜘蛛網的blog,會因為我的水痘而得以重見天日。

說來也有些難為情,已經一把年紀了,才罹患這種三歲小兒在得的病。前幾天,莫名其妙發燒,頭痛欲裂,週身肌肉也疼痛莫名,因為沒有其他症狀,醫生開了一些消炎退燒的藥,因為前一週才從國外回來,醫生千叮萬矚若有其他異狀一定要回來看診。

當晚洗澡時,發覺身上有幾顆小紅點,細看好像是水泡,回診的結果,竟然是「水痘」!

「看來你小時候沒得過,大部分人都是小時候長的,」發覺只是水痘而不是其他可怕的境外傳染病,醫生的表情變得很輕鬆:「這個毛病成人長會比小孩難過很多,要有心理準備。」

據說90%的人都是15歲以前長的,實在不能理解為何我這麼老了才抽中籤王。知道我得水痘以後,許多親友致電關心,除了關心我的病情以外,大家也很熱心地分享自己或親人得水痘的慘痛經驗:

「什麼地方都會長,我記得我兒子『雞雞』上還長了一排。」

「我長的時候還併發肺炎,差點送命啊,千萬要小心!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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